9月27日早晨,融水苗族自治县西北部大苗山深处的摩天岭山脉,云遮雾罩,昨天夜里下的一场大雨,把山地里的辣椒淋得湿漉漉的。杆洞乡花孖村大花孖屯村民杨桂花提着竹篮,到辣椒地里摘了一篮红辣椒,又挑选了两株辣椒挂得多的连根拔起。回到吊脚楼里,老人开始准备串辣椒的干稻杆。
这一天,花孖村三个屯的苗家妇女,都带着自家种植的辣椒,到村小学的操场参加花孖村辣椒擂台赛。一年一度的辣椒擂台赛,是花孖村妇女们的盛会,她们几乎人人都穿上过节时才穿的传统服装,从远远近近的吊脚楼里提着一篮篮红红的、长长的辣椒来参赛。
“开天辟地以来”就种植的花孖辣
杆洞乡是融水最边远、最偏僻的高寒山区乡,平均海拔在800~1000米,是“贫困中的贫困乡”。从融水城区出发,驱车在“S”型的山路上盘旋近4个小时才能到达,从杆洞乡到花孖村,还要驱车半个多小时。
山高路远,但独特的山地土壤和气候,培育出了闻名十里八乡的花孖辣椒,“高显茶,花孖辣,杆洞妹,高强高培板鞋队”这句苗乡流行的顺口溜,显示了花孖辣椒的盛名。
“花孖辣椒啊,自开天辟地以来,我们的祖祖辈辈就种植了。”在花孖村,老人们说不准辣椒种植的历史渊源,只笼统地告诉你,花孖人世世代代离不开红辣椒,家家户户都种辣椒,爱吃辣椒。
花孖村小学校长吴虎明告诉记者,在苗话中“花孖”念作“花雅”,意思是“河流一边的寨子”。依水而居的苗民,采用传统耕作方式栽种的辣椒,外形、色泽漂亮,肉质丰厚,辣度适中,而且有一种特别的香味,特别是干辣椒做成辣椒粉之后,香气更是浓郁。
辣妹子串辣椒比赛热辣辣
花孖的辣椒5月播种,8~11月收获。辣椒擂台赛通常在9月下旬举行。9月27日上午,雨下个不停,比赛到下午1时许才开始。今年花孖村3个屯报名参赛的有100多人,其中南刀屯的20多名“辣妹”,是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赶来的。比赛其实挺简单:比赛串辣椒,按3分钟内所串得的辣椒数目排名次。
对“辣妹”们而言,串辣椒不过是小菜一碟——辣椒从田里摘回来,得及时串起来挂在火塘上晾干,可以说,串辣椒是一项基本功。所以,这边哨子一吹,那边“辣妹”们的手就飞快地动起来。哇!一眨眼的工夫,大花孖屯的吴梅花就串了长长的一串,有70多个!可惜裁判却宣布此次无效,原来比赛规则没明确,有的选手按平时的习惯,一次一手抓几个辣椒同时串。
明确一次只能抓一个辣椒来串之后,比赛更轻松啦!结果,3分钟串得41个辣椒的罗妹根,成为当天的“巧手辣妹”。56岁的杨桂花,虽然是参赛年纪最大的“辣妹”,可她串得23个辣椒,比一些年轻的“辣妹”还多一点呢!
串辣椒是比赛速度,与此同时,辣椒“选美”也在进行中。做裁判的农技师手拿卷尺,一株株地量辣椒的身长,看辣椒树的株型和辣椒的外形、品质,还给辣椒称重计算产量,评选出“辣椒美人”给予种植户奖励,以此鼓励“辣妹”们多种植优质辣椒。
辣椒专业合作社火辣辣
辣椒擂台赛热辣辣举行之际,在花孖村辣椒专业合作社的烤房里,几十个簸箕的红辣椒层层叠叠地摆放着,正在火辣辣地烘烤中。烤房中间,是一个热烘烘的炭火堆。一股香辣气弥漫在烤房中。
“花孖辣椒,得用火烘烤才香辣。”辣椒专业合作社的成员吴学珍说,辣椒在烤房里放3天就变成香香红红的干辣椒了。这些干辣椒每公斤能卖四五十元,比鲜辣椒贵十多倍,远销区内外。
“以前村民们种辣椒只种一点给自家吃,交通不便,种多了怕没人收购。2008年,村里成立了辣椒专业合作社,负责收购、销售,还常请技术人员传授种植技术。”花孖村村支书韦科介绍,没有成立辣椒专业合作社之前,花孖村辣椒种植面积只有七八十亩,现在已扩展到六七百亩。通过辣椒专业合作社,“花孖辣”已成为杆洞乡的品牌,苗乡“辣妹”们的日子,也如红辣椒一般,一天天红火起来。
本报记者 蔡立梅 唐辉吉 通讯员 龙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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