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
童话大王说童话
编者按:
一年一度的大学招生,又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好学生们在创造一个又一个童话。有一位真正的童话大师,他的无数童话中对"好学生"和"坏学生"自有一套看法,他不无道理。
"我身边的成功人士,没有你们所谓的好学生。"
"能举个例子吗?"
"举多少都行!白岩松是个淘气包,二月河留过级,我被开除过……"
郑渊洁坐在记者对面,细细的眼睛里闪着几许幽默诙谐,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像要透露什么重大秘密似的口吻道:"你发现没?好学生毕业以后,很少有回去看他们的老师的,倒是那些'坏孩子',心里还会惦记着老师,常回去看看。"
这是六月里的一天,也是"皮皮鲁系列童话剧"之《红沙发音乐城》、《罐头小人》在儿艺演出的第二天,记者坐在郑渊洁"皮皮鲁课堂"的教室里,郑渊洁的开场白就是这样大大咧咧。
"是嘛!这是为什么呢?"记者有点怀疑。
"这是一个心理现象。所谓的好学生,他们会认为老师、同学对自己好是理所应当的,因为自己优秀。而'坏学生',因为多半生活在歧视(有的是隐形的)的眼光里,所以对他们的一点点好,他们都会感动,会记在心里。"
"有道理哦!"
"我跟你说。学校里的那些好学生未必是人才,可大家眼里的'坏孩子'后来成了人才的可太多啦!"
对于"好孩子"和"坏孩子",郑渊洁的异见是如数家珍。这位童话大王、"皮皮鲁之父",句句语出惊人。那一种风趣、那一种智慧,用他自己的词儿,都叫做"求异思维"--难怪几年前"皮皮鲁系列"一重出江湖,就能取代中国童话图书市场《哈利·波特》的位置,原来是"求异思维"的缘故!
今天,郑渊洁说"求异思维",还是想批评中国教育的呆板。
"谁说学生溜号不好?溜号就是一种典型的求异思维,一个人联想力丰富,他才会溜号!"
说实话,记者还真有点不敢苟同,学生溜号还好?
"不同意?我再说点别的。你是政协报的,我就说点和政协有关的。前几天,听说有个企业家要被推荐为地方政协委员,名单公布后,有人举报他有犯罪服刑的前科,结果舆论一片哗然。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呀。"
"这件事怎么评论的都有。有人说,犯过罪的人怎么能当政协委员呢?有人说,服过刑了就是赎了罪了,要看他现在的表现,现在他是个慈善家。我,在博客上发了篇文章:《与其当了政协委员再服刑不如服了刑以后再当政协委员》,点击率高得惊人哦。哈哈!"
真是服了他的什么"求异思维"!
笑了一回,郑渊洁又认真起来:"不过我还真想问问,你老实说,咱们政协的历史上,究竟有没有进过监狱又当上政协委员的先例?你老老实实说,有没有!"
"这个嘛……"嘿,机会终于来了,调侃他没商量!"这个嘛--当然是有啊!"
"比如--"
"比如溥仪。"
"哈哈哈哈!你可以写童话!"
郑渊洁,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嘻嘻哈哈的老小孩,见面熟和一副永远不想改的淘气包样,和谁说他有50多岁快60了,谁能相信?
"我的童话的最早一批读者中,年龄最大的是四十一二岁。"他肯定地说。您看,他的内心还是蛮精准的。
最近被搬上舞台的《红沙发音乐城》和《罐头小人》是郑渊洁"皮皮鲁系列故事"中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却不是他最早的作品,他最早的作品是《驯兔记》。
《驯兔记》是一篇伟大童话:一群天真各异的小学生,在老师和家长的教导下,一个个变成了温顺的小兔子;像皮皮鲁这样,内心顽固拒绝被同化的孩子,最后也在家长的泪水和老师汗水的感化下,悄悄地钻进了一套兔子服里面……《驯兔记》,说的不光是一个淘气包小男生的故事。
"《驯兔记》是您哪一年创作的?"
"大概是1983或1984年吧。当时刚刚改革开放,恢复高考不久。"
"大家一下子就记住了'皮皮鲁'。这个男孩儿,他有点调皮捣蛋,不爱受管教,奇奇怪怪的问题很多,但他的内心却非常淳朴。你怎么想到要写'皮皮鲁'的?"
"'皮皮鲁'三个字是查字典找到的。我当时的志向是要写一系列文学人物--让大家记住。像'皮皮鲁'这样的孩子,我情有独钟,我看好这种学校教育中所谓的'坏孩子',想开掘他们的内在品格。我认为,人归根结底是内在的东西最重要,内在的东西中,品质最重要。"
"外在的东西也很重要呀!比如'三好生',可以被保送到好学校!"
"好学校?你知道我怎么评价现在的老师和家长吗?我觉得,现在很多小孩,他们的'环境'还比不上我们小时候。当代的家长,是中国有史以来最虚荣的一代家长,他们需要在同事、在亲友面前炫耀孩子在哪里上学,从而被判断出自己的实力来:政治实力、经济实力以及各种社会关系等等,他们以牺牲自己的孩子为代价。"
"所以,你不在乎让儿子郑亚旗从学校退学?"
"他不适合学校的教育体制,所以我把他接回家,自己教育。""做家长的一个最大的责任,我认为,就是要让孩子过得快乐。"关于孩子这个话题,郑渊洁很严肃。
好一个郑渊洁!
王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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