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我先后到北京四家知名的大医院就诊,挂的都是眼科普通号,向四位接诊医生描述的病情一样:“最近看书或看电脑久了,眼睛又酸又痛。”可是,四家医院却开出了4张截然不同的处方,其中一家医院认为没有必要开药,另外三家药品费用在45.8元到154元间不等。
三甲医院A:药费114.2元
7月21日下午,我到一家著名的大型三甲医院眼科就诊。14点17分,接诊的医生是一位30岁上下的男医生,他摆摆手,我坐到了桌子旁。他摘下眼镜,又揉眼睛又捏鼻梁,极困倦的样子,问道:“怎么不舒服?”
我恭敬地按既定症状描述了一番。医生往裂隙灯方向一指,待我坐定后,用裂隙灯检查大约持续了1分钟,回到桌前写病历。此间,我两度询问病因未果。
写完病历,我又询问病因。“问题不大,就是眼睛太疲劳了。”随即,他递上处方:可乐必妥一支;爱丽两支。我手捧处方,请教药的用途,医生说:前者是消炎药,后者可缓解视疲劳,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桌面。我知趣地退出诊室。本次就诊时间共计6分钟。
来到划价收费处,我交上处方单,本以为药价不高,谁知电子屏上的数字一路飙升至114.20元。
三甲医院B:药费154元
7月25日中午12点45分,记者到达这家医院时,眼科号已经挂空。26日早上7点,路上行人寥寥,该院挂号处却是人头攒动,长龙一直延伸到导医台。上午10点40,当天的号又全部挂完。
7月26日下午3点45分,我在大厅苦候两个多小时后,终于进入诊室。接诊的是一位30岁上下的女医生。“怎么啦?”我赶紧把那几句话讲出来。女医生指示我在裂隙灯前坐下,她滑动裂隙灯,看过右眼,我正等着看左眼。可是裂隙灯半天没动静,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桌边,开始写处方。我问起病情,她说:“有轻微结膜炎,但主要是眼镜配戴时间过长,需重新验光配镜。”
开完处方,医生交待我找时间重新验光配镜。我接过处方,辨认药名,抬头看时,她手中已经拿着另一张病历本。我硬着头皮问药品的名称和作用,她解释道:施图伦眼药水两盒、玻璃酸钠滴眼液两支。前者消炎,后者缓解视疲劳。本次就诊时间计4分钟。
三甲医院A开出的“爱丽”是商品名,它的通用名就是“玻璃酸钠滴眼液”。二者的处方也如出一辙。在一楼划价收费处,这次药费更高:154元。
三甲医院C:药费45.8元
7月25日上午11点半,我走进医院的眼科诊室,医院快下班了。
也是一位女医生,30出头的样子。她接过挂号单:“呦,这都看到151号了。”她一边询问病情,一边拿手翻看我的眼睑,笑眯眯的。
医生先用小手电模样的东西照了照我的眼睛,然后引我来到裂隙灯前。我趁她填写病历时,急急地问:“我的眼睛怎么回事啊?”“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继续写病历。
开完处方,医生说:主要由于眼睛太疲劳,眼镜的佩戴时间过长,应当重新验光配镜。处方是艾唯多滴眼液两支,用于防治眼疲劳,另有新型散光剂一瓶。这次就诊时间总共为8分钟。
我拿着处方单到划价处一划,共计45.8元。随后,我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药店中也找到了“艾唯多”,价格为19.8元,两瓶共计39.6元,与医院的差距仅为几块钱。
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检查费11元,没开药
7月25日上午9点5分,我在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挂到眼科普通号。看病的是一位年轻女医生,还是副学生模样。
认真地询问病情后,她按常规为我做了裂隙灯检查,用一个小手电照了照眼睛,她解释说这是小瞳孔眼底检查。回到桌前,她问我:“眼睛觉得发干吗?”我答“会”。她拿起一支笔,向我眼前推过来,让我看着笔尖,观察着我的眼睛。检查过程中,她始终和我保持交流,按她说的做对了,她会鼓励说“好”、“就是这样”。
检查完,她问道:“眼镜戴了多久了?”“一年多了。”随后,她主动分析起病情:“你的眼睛没有大问题。酸痛的症状很可能是由于眼镜不适合眼睛造成的。当然触合范围过窄或是泪液分泌不足也可能引起眼睛的酸痛,建议你做这两项试验。如果这两项都没有问题,那你只要散瞳验光,重配一副眼镜就行了。”看着我一头雾水的样子,她又将触合范围过窄和泪液分泌不足引起眼睛酸痛的原理简单介绍了一下。
写好试验单,她又打电话为我询问了两项试验的开放时间和地点。在得知当天不能做触合范围检查后,她撕掉了写好的单子,只将泪液分泌试验单交给我,并详细交待了划价、做试验的地点。到一层划完价,一系列检查和泪液分泌试验总共才不过11元钱。
做完泪液分泌试验,我拿着结果又回到诊室。医生看后,笑了笑,细致地交待一番触合范围检查和散瞳的开放时间及相关注意事项后,竟对我说:“不用给你开药,回去吧。”
(稿件来源:人民日报,作者:罗桢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