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茅台“乔洪涉腐”事发,由于流传甚广的“高层多年权力角逐”、“三驾马车”等说法的缘故,茅台另一名当家人——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袁仁国也成了此次事件中一个颇为敏感的人物。近日他在接受晨报记者采访时,首次回应了外界对他与乔洪之间关系的种种议论,并一再强调“茅台的领导班子没有问题”。
高层内部并无权力角逐
今年51岁的袁仁国现任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在茅台11名高管中排名第二,地位仅次于集团董事长季克良,乔洪被“双规”后,他原先的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职务由袁仁国代理。
对于袁仁国的个人能力,集团董事长季克良曾经予了高度评价:“由他来代替乔洪的位置对他来说轻车熟路,非常适合。”
在本月乔洪“落马”的消息刚刚传出,就有人分析,茅台集团董事长季克良已年近70岁,茅台接班人一直是个未解之谜,而袁仁国和乔洪一直是热门人选,两人因此矛盾日益加剧,此次乔洪被“双规”结束了两人间多年的权力角逐,也结束了茅台接班人之争。
“哪里存在什么权力角逐、接班人之争?简直是无稽之谈。”在茅台集团十楼会议室,袁仁国对于此种说法显得有些愤怒。他说,茅台集团的主要高管人选的最后确定历来都是由省委和省国资委考察后确定的,“怎么争?”
“说我们之间有矛盾,我不知道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有什么矛盾?我都不知道。”“大家在一起工作是种缘分,在工作上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袁仁国说,在集团办公会上领导成员之间为了工作上的问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现象经常发生,“但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了工作,绝对不涉及个人恩怨。”
对外界一些媒体将季克良、袁仁国、乔洪在茅台的地位比作“三驾马车”的说法,公司一位高管说:“每年度省国资委对公司领导班子的工作绩效考核,下文件只考核季克良、袁仁国,而其他领导成员包括乔洪在内都是由集团办公会议进行考核。茅台集团一位中层管理人员对记者说:“事实上,省委宣布班子时,季克良、袁仁国是正厅级,分别是党政一把手,而乔洪只是副厅级,所以,‘三驾马车’的说法是没有根据的。”
“我在茅台的各种场合上都反复讲,茅台员工一定要遵纪守法,违法的事情一定不能做。乔洪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他个人行为。”袁仁国说,茅台高层虽然有工作分工,但是茅台的各项政策都是由集体决定的。“已经作出的生产决策、营销决策不会因为个别高管的变动而产生改变。”他说,根据目前的生产经营情况来看,我们有信心完成董事会年初制定的方针目标。
经销商批条子也拿不到酒
虽然有关部门对于“乔洪事件”的最终调查结论还没有公布,但是茅台酒的各地经销商显然对此并不在意,他们关心的是怎样尽可能多的拿到货。
上周五下午,茅台镇闷热难耐,排队等在袁仁国办公室门口的7名外地经销商焦躁地踱着步。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渠道获得的“批条”,希望能在袁仁国这里能再多拿到一些货。
下午3点,袁仁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经销商们纷拥而上,袁仁国匆匆看了他们手中的条子说:“你们去找销售公司,我没办法批给你们。”说完转身而去。袁仁国事后对记者说:“现在批酒的门槛非常高,批3件以上的酒必须有班子成员中的3人签名才可以,实际上这是我们想出来的托辞,因为现在正常销售的茅台酒供不应求,如果给经销商开了后门我们的工作就难做了。”
“茅台酒区别于其他白酒的本质原因在于其优异的品质。”茅台集团董事长季克良对记者说,至今茅台始终保持“贵族化”的生产方式:5斤粮食生产一斤白酒,5年一个周期,“不挖老窖,不卖新酒”。“人人都说喝酒伤肝,但茅台酒是个好东西,它跟其他白酒不一样,适量饮用茅台酒有益于身体健康。”季克良笑着说:“我本人今年69岁,喝了44年茅台酒,保守的估计也在两吨左右,至今肝脏没有任何问题。”
收入占省财政收入1/10
茅台镇位于仁怀市城西13公里处的赤水河东岸,面积8平方公里,建厂已经56年的茅台酒厂几乎将整个镇纳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茅台酒厂对于这个小镇的影响从空气开始,在茅台镇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很轻易地嗅到淡淡的茅台酒香。“要是有一天闻不到酒香我们心里就开始发慌,总觉得不踏实。”一位在厂里工作多年的老酒师对记者说。
在仁怀市,如果适龄青年能够进入茅台酒厂工作将会赢得同龄人的羡慕,这一点在薪酬上体现得尤为明显。一名普通茅台职工,年薪是3万元,中层至少在十万元以上。由于茅台酒厂经济的拉动,使得仁怀的物价水平位列贵州同级城市的中上游。
“茅台不仅对当地,乃至在整个贵州的影响力都是巨大的,‘贵州的经济离开茅台’,恐怕任何一个贵州官员都不敢做这个假设。”采访中当地一位官员对记者说。
记者找到的一组数据也许能够说明这个问题:茅台公司每年为国家纳税13亿元,为仁怀市纳税7亿元。2006年度贵州省GDP总量是2259.67亿元,财政收入是448亿元;2006年茅台的收入达48.96亿,占贵州省财政收入1/10以上。
贵州茅台的股价在上周五收盘价是106.39元,其总股数为9.438亿股,因此其总市值约1004.11亿元。
“这样看来,茅台的这次风波会不会影响到省里,现在还真不好讲。”仁怀当地一位官员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