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座城市中,3大省会城市,9个地级市,甚至连同3座县级市,与武广高铁一同应运而生的是“新城”群起。城市扩张的脚步借着“武广速度”大步向前。
15座城市几乎都有一个专为武广高铁设置的协调办公室,所负责的则主要是拆迁工程。不少地方打出了“强拆”口号:“严厉打击一切阻挠执行公务的行为。”
武广高铁所到之处,新城群起。
15座城市中,3大省会城市,9大地级市,甚至连同3座县级市,与武广一同应运而生的是“新城”群起。城市扩张的脚步借着“武广速度”大步向前。
大量的城郊和农村被列入新城的范围,记者在途经的站点看到,周边农田渐渐退去,炊烟袅袅的农舍让位于工地,不少地方打出了“强拆”口号:“严厉打击一切阻挠执行公务的行为。”15座城市几乎都有一个专为武广高铁设置的协调办公室,所负责的则主要是拆迁工程。湖南衡山县武广铁路协调办公室主任李岳阶对其负责的拆迁工作颇为满意:“我们是武广线上拆迁最快最和谐的。”李岳阶坦言,其他地方农民乘机“种楼”的现象在衡山并未出现,“我们在发布拆迁令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前往各家各户进行测量登记,备案之后的阻挠均被视为无理,因为我们与农民有约在先。”
也是因为衡山县委领导最初对铁路部门的拆迁承诺,换来了武广快线上一个名叫“衡山”的站点。“先前并不打算设在衡山县的,我们虽为衡山县,事实上的南岳衡山却属于湖南衡阳市南岳区,为了方便旅游其实也轮不到我们衡山县,最后领导许下拆迁承诺,才争取到这个站点。”
衡山县为此还换来了一座“开云新城”。新城囊括了衡山站所在区域的6.8平方公里,而负责开云新城投资开发的,则是珠海市五洲风采房产开发有限公司。
该公司总经理邓朝晖是湖南衡阳市衡山县人,上世纪90年代随着浩浩荡荡的南下打工队伍来到珠海,10多年后,已拥有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的邓朝晖听说了武广高铁开通的消息,在衡山县政府网站上看到了公开招商信息,“事实上衡山县政府也到广东进行了招商活动,我与招商部门的人见了面,他们邀请我回家乡投资”,邓朝晖于是再次回衡山,这一次他要为老家的乡亲建起一座新城。
“投资衡山,除了游子归乡的心情外,更多的还是看中衡山的旅游资源,当下的旅游地产发展迅猛,而武广高铁则是催化剂”,如此机缘让邓朝晖把投资的眼光由广东而北移。
与邓朝晖不谋而合的投资客并不在少数。东莞石碣的台达电子成为湖南郴州目前接到的最大产业转移项目。在郴州新站房附近,一片片待开发的土地上已经立起了各家企业的名目繁杂的“界碑”,大量的企业来自于珠三角,他们成为新城的新客。
这些新客将帮助如韶关新站附近即将矗立起来的“芙蓉新城”,聚纳资金和人气,“芙蓉新城将来会是韶关的另一个城市核心区域,是韶关的‘珠江新城’。”
高楼闲钱让农民无所适从
◎沿线新城的村民,突然由先前的田园生活“掉进”城市的“高尚楼宇”生活。当然,代价是,放弃原有的住房和农地。住进高楼的村民显然有点茫然,“钱是有了,但以前靠种地可以维持生活,现在突然间不知道做什么,以后的日子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高楼,闲钱,让这些习惯种地收租的农民突然无所适从。小区内麻将馆如雨后春笋,“因为无处打发闲钱,又不知道将来怎么办”,赌博成为黎托村民暂时的寄托。
武广高铁长沙南站,“山水洲城”的站房在正午的阳光中熠熠闪光。站房所在位置便是长沙市雨花区黎托乡长托村村民黄娟(化名)的家。
一路之隔,一处名为“黎郡新宇”的新小区与长沙南站一样闪着晨露般的希望,那里是黄娟的新家。黄娟的新家和新站所在的方圆近20平方公里内,将要站立起来的是一座“武广新城”。
在武广高铁带来的城市扩张运动中,长沙东部雨花区黎托乡即将改头换面成“武广新城”中的一部分。孕育中的“武广新城”占地18.92平方公里,其中核心区面积8平方公里,中央商务区面积3平方公里,向外辐射100平方公里。目前已有湘江名城、湘诚阳光壹佰、恒大绿洲、中港珠宝城、长沙报业文化新城等开发项目落户其中。
然而,黄娟此时更忧心“明天的早餐”。她带着3岁的女儿穿越崭崭的马路时,一辆泥头车飞驰而过,甩出的土渣吧嗒吧嗒打在路面上。和黎托乡的大多数村民一样,按照补偿办法,黄娟本应有一套70平方米的小高层住宅,如今黄娟一家居住的是一套140平方米的回迁房。除此之外,“每人还有11万元的拆迁补偿。”
这样,黄娟的世界也由先前的田园生活转向了城市的“高尚楼宇”生活。当然,代价是,放弃原有的住房和农地。住进高楼的黄娟显然有点茫然,“钱是有了,但以前靠种地可以维持生活,现在突然间不知道做什么,以后的日子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新住进的小区楼房“看起来很美”,冬日的午后,居民在小区中央的湖边拉家常晒太阳。黎师傅忍不住将我们带进他新搬入的房子,“补贴11万元之外,还得每平方米花900元购买现在的房子,所以,其实基本上补贴所剩无几。房子还是毛坯的,没有闲钱装修,就只好先住进来了。”
黎师傅从2002年起便不再种地了,在农地上建起了仓库,出租仓库一年能让他赚取近10万元的租金。黎托乡除了部分农民依然在种地之外,不少农民均靠经营仓库“谋生”。长沙南站将他们的仓库取而代之,以每年50元/平方米作为补偿。
刘少红为了争取主动,批发了一些杂货在小区内搭起凉棚出售。“生意好的时候会有1000元一个月吧,省得闲着不知道做什么好。”但是如刘少红这般勤快的村民并不多,“他们来我这买东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这样无所事事,两三年后怎么办!”
高楼,闲钱,让这些习惯种地收租的农民突然无所适从。小区内麻将馆如雨后春笋,“因为无处打发闲钱,又不知道将来怎么办”,赌博成为黎托村民暂时的寄托。刘少红的新邻居刘龙(化名)最近已经不敢回家,“出外躲债了吧,他把他父母的房子全赌没了。”
南方日报记者在长托村村委的布告栏里看到这样的陈述:“新城安置小区楼盘18—26层高楼将在长托拔地而起……即将投资和建成的香港珠宝城、长房集团经济住宅楼、雅礼家园别墅楼、省民族家园特色街等,其他大型项目也在争相洽谈中,为长托明天的发展带来无限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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