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岩松,“美国观察”摄制组曾经到过底特律,现在这种背景下底特律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白岩松:
即使做出了足够多的心理准备,但是到达底特律之后,整个城市给人的冲击力还是完全出乎预料,因为4点之后这座城市几乎是一座空城,城中心很多大楼玻璃粉碎,很多白人,比如可能在这工作,但是他们的住所都已经离开,因此到了郊区去住,他们的税收自然也跟着走了。这座城市连在美国生活了很久的我们摄制组的一员成员昨天晚上都跟我非常惊讶在那里表态说,我从来没有看到如此一个骇人,让人惊讶、萧条的一座城市,你能看出来底特律给人的冲击有多大,但是另外一点底特律很多人也展现出了一种倔强,我们经历了很多很多的挫折,很多的打击,这次依然能走出,但是谁知道呢?
主持人:
还有,你到美国这几天,你亲身观察和感受,就是处在金融危机中,经济如此压力下的美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白岩松:
我刚到美国之后,离开机场第一站我就去了这样的几个地方,一个是9.11的废墟,另外一个是华尔街,还有一个证券交易所,结果走完了这样一个短短的行程,因为它们离得非常近,200米之内,现在9.11的废墟依然在重建过程中,但是建筑还没有出来地面。我突然感觉到美国在这几年里面受了一次明显的外伤和内伤,当然这不是一个准确的比喻,因为9.11更多也给美国人的内心造成了非常深的内伤,但是它呈现出外伤的特点,你毕竟看到了这样一个废墟,看到了都被围起来,每个人都路过的时候,不管你是美国人还是其他国家人都会感受到一种沉痛。但是当你走到华尔街的时候,你感觉这是更深的一种内伤,因为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虽然跟前些年我去美国的时候比较,华尔街的人流明显少了很多。
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景象,让我感受到这种内伤的程度,因为在华尔街上有一个华盛顿的雕像,它的视线直冲着美国证券交易所一面偌大的美国国旗,而恰恰在后面的博物馆里面正在举行《林肯在纽约》这样一个展览,因此林肯的画像也挂在那儿,你突然发现,一个林肯总统,一个华盛顿总统,眼睛都直视着前方纽约证券交易所那面巨大的美国国旗,你突然感觉到这样一种危机又具有了很强的历史感,包括我们昨天去耶鲁,耶鲁像一所学校的资金其实都受到金融危机很大,包括今天看到消息,美国私有的一些学校也扩大了招生,因为它怕有很多人交不起钱,于是要通过扩大招生来保持他学费的平衡,我觉得现在真是,你透过一个又一个具体的景象,好像生活依然在继续,但是当你了解到越来越多细节的时候,你感觉到金融危机这样一种内伤给美国所带来的深刻的影响,所以还真的不知道多久大家才能走出来。
主持人:
好,谢谢岩松从美国发回来的观察。
霍教授,刚才我们也提到了一个缓冲时间段,就是给通用公司60天,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美国通用公司包括整个汽车业几十年沉积下来的问题已经可以说是积重难返了,60天可以解决吗?为什么要给他60天。
霍德明:
我觉得岩松刚才讲得很清楚,60天是料理后事的时间,就是让怎么一个公司能够有外科手术式的,很精准的让它破产保护,也就是说虽然这个公司说是它破产,但是实际上各个牌子、通用下面有六七个牌子,它那个牌子生产还是继续的,而且只是有一些可能不合时宜的资产要被拍卖掉,这种对于实体经济面来讲,破产保护是一个影响最小的处理方式,我们叫做外科手术式的,当然美国汽车业的积重难返或者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因为涉及到80年以来的一些事情,我想在许多媒体上面讨论已经很清楚了,汽车业今天出了问题,不是因为金融业出了问题。
主持人:
但是60天的时间说到底是给谁留的,是给实施手术者留的,还是给病人留的?
霍德明:
我觉得是给病人跟实施手术者之间互相一个缓冲,毕竟如果说4月1日,你想想看今天G20的峰会马上就要开了,如果美国当天说是通用以及克莱斯勒这两家四脚朝天,我想美国总统不好意思出席伦敦峰会。
主持人:
比如今天《纽约时报》有一篇评论,既然是两家汽车公司作为一个病人已经是躺在手术床上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进行的是加快这个进行,把外科手术马上进行,而不是再让病人等60天的时间,仅仅是因为G20峰会今天召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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