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控制出栏量的同时,柯遐利这些大户也不愿意出售仔猪,仔猪成了稀缺资源。
柯遐利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我这里养的‘三元杂交’(猪),每头仔猪养到15公斤,成本是200多元,在深圳可以卖到600元,扣除运输成本,利润只有300多元。如果自己接着养,一直养到出栏时的100公斤,追加成本为500元,但这时的生猪可以卖到1500多元,利润为800元。卖生猪明显比卖仔猪划算。”
柯遐利告诉记者,往年生猪养到100公斤也就卖了,但如今养猪户悄悄地改变了策略。“现在大家肯定都不会急着卖,除非资金实力不强的养殖户没钱买饲料了。”
生猪到出栏的时候而不卖,原因也在于其中的利润空间。“即便现在猪肉价格不涨,接着养也划算。喂养10元钱的饲料,生猪就可以长1公斤,而有一点技术的大户,生猪一天就可以长1公斤,那就等于一头生猪每养一天可以挣到4~5元钱。谁都会算这笔账,有资金实力的大户谁会急着卖呢?”柯遐利的账算得非常精细。他还告诉记者,现在他的养猪场就有400多头猪该出栏了,但他还不准备卖。7月下旬,樟树有两个生猪贩卖商支付订金,要两车360头猪,他都没有答应。
每日增五元一年挣三年
过去大半年,不断上蹿的猪肉价格让很多规模养殖户激动得青筋暴跳。柯遐利也不隐瞒他今年高额的利润,“按现在的价格算,今年可以挣300万元吧。”
但养猪并不像外人看来那么风光。“养猪也难呀,难在技术、环境、卫生、管理,养猪对这些要求太严格了。以前普通农户养猪基本上是简单的集约型操作,绝对没有正规猪场那么专业,一旦疫情来了,挡也挡不住。我这300万元的利润其实就是挣了过去三年的钱,去年我就亏损了60万元。”
去年,一场疫情首先袭击福建,然后袭击了江西的猪场,至今还给很多养猪户造成了心理阴影。
瑞昌市畜牧水产局副局长陈剑平告诉记者,去年江西的一场疫情从景德镇乐平镇开始,一路经过南昌市新建县、永修县、德安县,5月底再传至瑞昌南义镇,基本上席卷了鄱阳湖四周。很多地方的养猪户损失惨重,其中永修县的猪基本死光了。“6月份,为保住南义这个养猪产业集中地,我们畜牧水产局所有的技术人员都下去,在那里死守了一个多月。”由于防疫措施得当,疫情没有进一步蔓延。整个南义镇8万头猪,保住了近7万头。
柯遐利现在想起来都感激畜牧水产局的技术员,在去年那场疫情中,他的养猪场几乎没有死一头猪,这为今年的丰收打下了基础。
但是,疫情虽然躲过了,去年猪肉价格的低迷还是让规模养殖户亏损不少。“去年上半年,生猪价格可以说是跌到了谷低,最低时只有6.2元/公斤,而成本就要6.8元/公斤。”柯遐利说他是靠15万元的借款撑到今年的。
“疫情难以预料,谁也拿它没办法,很多人都是一夜倾家荡产,去年我们这里就有10多户专业户倒闭。要说养猪的高风险就在这里,所以说我们是一年挣三年的钱。”
疫情阴影致投入谨慎
柯遐利在这场疫情中算是有惊无险的。在防疫上,他也是个精细的人。现在,疫情早已过去,但他还是不让外人进猪栏,包括畜牧水产局的领导。十几个员工完全实行封闭式管理,吃住都在里头,平常不让出来,即便是到几步之遥的南义镇街道,需要什么东西,都是由柯遐利出去代为购买。偶尔出来一次都要洗澡、换衣、消毒再进去。
“规模养猪户一般都这样如临大敌,因为搞不好带进去一个病毒就会让他们倾家荡产。”瑞昌市畜牧水产局副局长陈剑平解释说。
去年倒闭的那十几户损失是最惨重的,几百头猪一夜之间死亡,被深埋地下。今年猪肉价格一路上蹿,对他们来说,却是镜花水月。
那些倒闭的养猪户直到今年3月才重新“开栏”,但由于不少母猪死亡,仔猪出现了空当,这带来了规模养猪户补栏的困难。“很多人都到外地去调仔猪,因为本地仔猪短缺,一头母猪养到可以生产为止,需要一年的周期。”柯遐利说。
为了鼓励养母猪,畜牧水产局承诺给每头母猪补贴50元,但因为周期的原因,这一鼓励措施短时间内还难以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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