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于轼的老伴赵燕玲已经75岁了,除了视力略有不济外,身板硬朗。200平方米的大房子,大大小小五个房间,里里外外的家务事,基本上都由她一个人操持,她乐此不疲,也游刃有余,觉得保姆反倒不怎么靠得住,于是家里一直不雇。
最近几个月,赵燕玲发现,打到家里的电话忽然比往常多了起来,除了来自学界、媒体等的邀请外,很多电话指名道姓要找茅于轼,在这些电话里,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先是扯着嗓子劈头盖脸一通乱骂,然后不等主人辩驳,“哐当”一声就挂掉了。
确实,从炮轰18亿亩耕地红线、建议取消经适房到“廉租房无厕论”,茅于轼屡屡抛出重量级言论。
茅于轼显得轻松得多,他总是一笑说,以前比这严厉得多的大批判都走过来了,这些算不了什么,不用在乎。
骂我是他们的权利
茅于轼的家在北京木樨地的干部小区。每天早晨六点,茅于轼就起床了,从六点到七点,是他收发电子邮件并安排一天事务的时间,除非出差在外。七点过后,与老伴一起用餐,然后准备外出开会或到受邀地发表演讲。倘若不外出,他便与老伴到公园散步,回来后继续在书房伏案写作,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陪伴他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大量的题词、约稿、书评、推荐信让他应接不暇,虽然推掉了不少邀请,每天依旧忙得不可开交,甚至在就餐的时候,他仍旧在匆匆看报纸,浏览一天要闻。中午十二点是午餐时间,片刻午休后到傍晚六点晚餐这段时间,用来接待客人。晚上十点半、最迟不超过十一点,一天的工作结束。如此反复,天天如此。
茅于轼的房子很大,但此前仅仅他们两个老人居住,最近儿子从深圳回来,暂居在这里。书架分散在各个房间,上面除了各种书籍还有很多碟片,因为近年来听力不太灵光,加之事务忙碌,酷爱西方音乐的他很少去接触它们了。而两位老人的合影几乎在房间的任何显著位置都可以看到,装裱得浪漫而温馨。茅于轼书房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书报和材料,留待批阅整理。从书房探头向外,阳台上的花开得很好,客人送来的百合香气扑鼻,令人陶醉。
从《择优分配原理》引发学界关注,一直到与张曙光、盛洪等创办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并屡屡抛出重量级调研报告,再到筹建小额贷款公司在灰色地带艰难操作、专事西部扶贫的保姆学校尴尬招生,茅于轼近年来的诸多动作与言论,已经成为公众话题。尤其在最近一两年间,他针对大量社会问题、经济现象发表的不俗言论,在获取一些赞同时,更招致骂声一片。
崇尚绝对市场主义的茅于轼认为,现在的社会太浮躁,糊涂人太多,理性思维太少,他已经80岁了,走路不稳,听力不行,好像已经看到了生命尽头的景象,没有时间去伤心与驳斥了,只是抓紧时间去做自己认为最紧要而且正确的事情,而且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批评与质疑。
他说,骂人也是一种权利与自由,尽管粗暴,但需要尊重,而这些批驳,对于他的治学与处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两种人讨厌我
此前数年,茅于轼出席各种场合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绝少有助理跟随。如果活动在北京举办,他甚至会坚持自己打车前往,谢绝主办方派车接送。在他看来,“空车来、空车走,这一个来回就给北京制造了两次堵车的机会”。
除非为了“换换环境、休息一下”,偶尔与老伴出去看看电影、听听京剧,茅于轼“生活即工作”。赵燕玲说,老实讲,他为了什么?他真的是一心一意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茅于轼说:“讨厌我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贪官污吏,一种就是不明白的人。我在保护他们的利益,他们却以为我在损害他们的利益,这样的人是不明白的人,是糊涂人,这种人应该说是相当多的。”面对外界的批驳,茅于轼说,骂人也是一种权利与自由,尽管粗暴,但需要尊重。
“讨厌我的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贪官污吏,一种就是不明白的人。我在保护他们的利益,他们却以为我在损害他们的利益。”
他认为,自己已经80岁了,需要抓紧时间去做自己认为最紧要而且正确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批评与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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