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并注明摘自中国新闻社中国《新闻周刊》。联系电话:68994602)
罗大佑终于要在北京开一场个人演唱会了。“罗大佑·围炉音乐晚会——相约海峡两岸音乐人演唱会”将要在首都体育馆隆重举行。作为整个“罗大佑艺术生涯20周年系列活动”的压轴大戏,罗大佑要用这场个唱为自己总结,而那些在罗大佑的歌中走过青春的人,也要用这一晚怀旧、买醉、放声大笑、抱头痛哭。而这位歌者,则用他睿智的思维和儒雅的话语,为你解开那许多心结。
北京将成华语流行乐中心
新闻周刊:许多台湾的音乐人都来到了内地,而他们——比如李宗盛——大多选择去了上海,你为什么会选择来北京?
罗大佑:我想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吸引我来北京。今年3月份我来北京,短短两个礼拜就决定了在北京设办公室。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就像你和一个女人谈恋爱写歌给她一样,你都不会知道为什么。我住过很多地方,搬过很多次家,来北京表明我的空间会更大。北京已经无可避免地成为世界华人最大的文化汇聚地。1993年我第一次来北京,看到到处都贴着标语,写着“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可是我现在再来,在大街上再也看不见标语了,你知道吗?这对我的冲击是很大的,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给我的冲击。
新闻周刊:来北京长住有半年时间了吧?对这个城市有什么感受吗?
罗大佑:今年是北京变化最大的一年,申办奥运成功,北京每天都在建设,到处都是工地,我想你可能从来没有像2002年这样听到那么多工地的噪音。这给了我心理很大的冲击,我想要知道2002这一年在五千年中的地位。音乐的中心是心和感情,不管你在那儿,你的中心点都还是人,我在追求和寻找的还是人本身的意义。
新闻周刊:你自己的公司音乐工厂在内地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罗大佑:其实设厂和创作是一样的,我不可能在台北写北京,我必须要在北京扎根,必须要深入到北京,才能够写这片土地。音乐工厂之所以没有什么大动作,第一因为今年北京变化太大,我还需要观察和判断。我把音乐工厂设在北京,就是相信中国一个伟大的时代即将来临。我向你保证,在明年年底之前,北京肯定将变成华语流行音乐的中心。
“中”就是平衡
新闻周刊:你的很多歌都是讲感情的,那些都是来自你的亲身体会吗?或者是通过一些别的途径感受到的?
罗大佑:歌啊,其实除了感情之外,它什么都不是。我想我大部分所谓这种创作上的灵感啊、动机啊、心得啊,都来自于我自己对人、对土地、对一个民族、对一个国家、对你的亲情、对你的友情、对你男女之间的爱情的一种表达的方式。
新闻周刊:你与李烈相恋10年感情一直很好,可是怎么刚一结婚不久就离婚了呢?
罗大佑:所以我就感叹婚姻的杀伤力啊!现在整个时代都在考验人之间的真情,我特别怀疑结婚证书这个所谓永久合约的可行性,我觉得那种人与人之间真正心对心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新闻周刊:这个时代的变化对你的创作有影响吗?
罗大佑:当然有。你用你创作的歌曲要打破时代的禁忌,这恐怕是很难一步到位的,需要经过进化而来。我一直都是在很矛盾地思考一个东西被接受的可能性,而不是想要去打破什么。
在“9·11”之后,东西方社会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不光是政治上、经济上,更重要的是人的心理和价值体系上。我觉得“9·11”就是穆斯林与西方基督教几千年对峙的一次迸发,而中国在这中间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我觉得中国的“中”字本身就很有意思,就是在世界两大宗教力量中间,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我觉得“9·11”对世人的心理的影响是很大的,甚至这种影响还会延续很长时间。
新闻周刊:一个流行音乐创作者,需要思考那么多的社会、历史、人生等等问题,并把这些都放进流行音乐作品里面吗?
罗大佑:我喜欢多方观察人和思考。我是学医的,我开过刀,在急诊室呆过,看到过血淋淋的场面,也亲眼看到有人在我手中死去,我想我对于死亡、对于人的认识是很深的,这是生理上的价值。另外还要有心理上的价值。我28岁时出《之乎者也》,那之前我有7年在医学院,根本不去接触社会,过的是一种封闭生活。出了唱片以后有了巨变,还有不久前父亲的去世,都给了我心理上很大的冲击,也让我成长。而这些,都是我想要放进歌里面的思考。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作者:王磊
原标题:《罗大佑:北京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