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相遇只是巧合,就像有着20年恩仇的德国与阿根廷的不期而遇;有一种结果只是意外,就像总是担心遭“空袭”的阿根廷人居然率先头槌建功;有一种倒下只为重来,就像阿根廷人的离开,只是为4年后的再见写下序曲。
就像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古往今来第一决战,虽少了月圆之夜,紫禁之巅的江湖意境,但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山呼海啸般的气势,已将德国人与阿根廷人的联袂登场渲染成不逊于决赛的决战。
但西门吹雪刺杀叶孤城,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而德国人与阿根廷人在世界杯历史上的对决已经是第五次,以后还会继续。正因为如此,在胶着的上半场里,我们没有看到人剑合一、出神入化的过招儿,甚至连剑气挽出的剑花都没有看到。阿根廷舞者没有跳出用爱灼伤地板的探戈,德国战车没有了气势如虹的链式冲杀。双方争相守护着自己的命门,而不是去奋力刺穿对方的死穴。
尽管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但因为不是一生一次的事情,德国人的矜持、阿根廷人的谨慎也就不难理解了。所以,如果不是身高1米77的阿亚拉用头打开了僵局,这场比赛会沿着无趣的轨迹一直滑到点球大战。
高手相争,一方突然占了上风,另一方自然会以命相搏,平衡打破了,比赛也就激烈了。但仅仅是激烈,德国人重新从陆军恢复成空军,而阿根廷人居然寄希望于用防守保住如此微弱的优势。结果在一次空中接力中,克洛泽重新恢复了“空军一号”的本色。
更要命的是,高手相争全凭功夫,足球场上却还有个重要的人物——裁判。当那位斯洛伐克裁判在最后时刻选择发给马克西一张莫须有的黄牌时,这场对决竟连表现强烈戏剧冲突的环节都被省略了。
坐在板凳上的天才梅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类似轮盘赌的点球大战在自己面前残忍地进行,却没有机会去把这场对决推向巅峰。当一场比赛只能靠点球大战推向高潮时,巅峰对决只能是赠予的。
佩克尔曼为他的保守付出了出局的代价,一代天才梅西、马克西、萨维奥拉、坎比亚索、冈萨雷斯就这样不得不将激情和着眼泪一起吞下,而我们则只能寄望于4年后的南非。
一场被寄予厚望的对决,最终没能跻身巅峰之列,这使得德国人只是胜利者,却没有西门吹雪的剑气如虹。而这场比赛则更像是欧洲中世纪贵族间决斗,能解决问题,但欠缺技术含量。
因为期待,就会害怕落空。当对阿根廷天才们的期待最终落空时,我却依然选择期待,因为他们并不华丽的转身,或许已经为下次巅峰对决的到来埋下伏笔。(曹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