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乏味的“强者对话”早已收场。夜已深，法兰克福森林体育场内人影凌乱，透着一种庭院盛筵忽而散去后的凄凉。米卢蒂诺维奇默默坐在新闻看台上，面前的桌子上是他被微弱灯光拉长的身影。

　　昔日的“神奇教练”看上去有些颓废忧伤。他的周围再也没有喧闹拥挤的人流，陪伴他的只有两名兀自忙着自己事情的墨西哥电视记者和新华社记者。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这位塞尔维亚老人情不自禁地拉住了记者的手，打开了话匣子。

　　“为中国足球难过”

　　“您这次来看世界杯赛，没看到中国队，心情如何？”记者把第一个问题抛给了米卢。

　　“我只能说我为中国足球难过，他们本该更好、更出色的。”说到这里，米卢情不自禁地拿起笔在记者的本子上写了参加上届世界杯赛的中国主力阵容。“当时我们有一套完美的阵容，那是支很强的队伍。去韩国参加世界杯决赛阶段比赛之前，我们一共打了14场正式比赛，12胜1平1负。那场对乌兹别克斯坦队的失败还是在我们已经出线后发生的，根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自4年前韩日世界杯赛惨败到今朝无缘世界杯决赛阶段，中国足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米卢脸上慢慢蒙上了一层忧郁，语速也变得缓慢沉重起来。他说：“我执教中国队前期，一切都非常完美，球迷支持我们，足协的官员也全力配合，球员也都把能进国家队当成一种荣誉。但后来……”说到这里他嘴里含混嘟囔了一句，望着记者沉默起来。

　　后来怎样了呢？后来中国队在世界杯小组赛中连输三场，中国队冲击十六强乃至八强的梦想破灭，米卢随即辞职走人。中国队请来荷兰人阿·哈恩执教，结果他们被科威特队提前挡在世界杯决赛圈大门之外。

　　中国足球为何大起大落、为何衰落速度如此之快？

　　米卢回答说：“我现在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在这里评价我的继任者也不公平。我只想说：他们应该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不想念中国足球”

　　坐在世界杯赛场上，米卢现在是否还在挂念那一度将他奉若神明的中国足球？

　　“不，不，我现在不想念中国足球。”他说得很干脆。“我现在只关心塞黑、墨西哥、哥斯达黎加和美国队，因为他们都在这里。我执教过的尼日利亚队这次也没来，和对中国足球一样，我对他们也感到难过。”

　　塞黑队内有米卢的塞尔维亚同胞，但他们的世界杯之旅已经结束。“南斯拉夫分裂成了一些小国，足球也就随之衰落了。”米卢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曾经执教过的哥斯达黎加队小组赛也已被淘汰，美国队则生死未卜。墨西哥队虽然小组艰难出线，但将在八分之一决赛中遭遇强大的阿根廷队，凶多吉少。

　　“对于阿根廷、巴西和荷兰这样的强队来说，世界杯赛现在才刚刚开始，但对于另外一些球队来说，世界杯赛却已经结束了。”他指的“另外一些球队”中，显然包含塞黑和哥斯达黎加队。

　　“墨西哥队与阿根廷队比赛会很艰苦，毕竟阿根廷队目前是最强大的球队。”米卢很少叹气，但说到这里，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来源：新华社 作者：马邦杰 蔡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