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宗师也有老去的时候,比如齐达内。
34个春秋过后,1998年法国世界杯上的那位盘球大师有了不少改变:很多时候有很多平凡的球员都能从他的脚下断得皮球了,激烈的比赛中,代表着脆弱的汗珠很快就会爬满齐达内的脸庞,并浸湿他的球衣……曾经有西班牙媒体爆料,称齐达内患有某种怪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不能胜任益加激烈的奔跑。或许,这就是法国人选择在今夏告别其职业生涯的原因?
世界足坛还有没有这个法国人没有得到过的荣誉?没有了;1998年彻底崛起的“高卢雄鸡”什么时候还可以重温当时的辉煌?随着齐达内的退役,很难讲。大师离去的时刻,留下的空白将比举世的伤感更持久,更痛烈,因为不世的天才,总需要漫长的等待———对法国足球如是,对世界足球亦然。
没有齐达内,“海布里之王”亨利怎能成名?而正因为有齐达内,亨利迟迟不能占领法国国家队的核心角色,那支球队近年来的战绩因此滑坡。没有齐达内,不来梅的米库或许可以一偿为国效力的宿愿,而因为有齐达内,同样杰出的中场灵魂人物米库,只能在德甲的硝烟中闪烁其光芒。从这个意义上讲,齐达内之于法国足球,是一个矛盾的焦点。大天才总有点错乱或令人错乱的气质,在创造很多的同时,也抹煞了很多……
那些1998年为法国夺取世界杯的英雄们,德塞利几乎与齐祖同时宣布要退役,维埃拉转会创出天价了,但很快会因为法布雷加斯们的出现被人淡忘。亨利和特雷泽盖,在欧陆已成名动一方的杀手,而发型怪异作风粗野的西塞,就要被利物浦卖出了。衰老的,盛极一时的,强大的和虚弱的混在一起,就组成了每每令人失望的、现在的法国队———如果没有齐达内,其实很难有人再将他们看作一支强队,这是事实。
如今,齐达内和我们说再见了。法国足球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阵痛和希望,而举世球迷,将在内心深处肃穆典藏一个伟大肖像———秃头,鹰眼,和一张混和着凌厉杀气的、仁厚的脸,而那双脚,随时可以颠动地球…… (贾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