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又刮沙尘了!”4月24日中午,呼和浩特市蓝天白云,一家饭馆内,一个市民与朋友聊着前两天沙尘侵袭北京的新闻。而当日内蒙古的阿拉善盟和巴彦淖尔北部的局部地区,正经历着入春以来的第11次沙尘天气;与此同时,北京的市民正享受着多日沙尘天气后的明媚阳光。
4月下旬,记者由北京出发前往浑善达克沙地,追溯京津风沙源头。越往北去,风沙越大,满眼尽是黄土。
“安固里”无“淖”: 2004年冬湖泊已无水
杨老汉指着远处一片黄白相间的土地说,那就是“安固里淖”,不过他现在管那里叫“安固里”。“淖”,在蒙语里的意思是由降水形成的自然湖泊,而早在2004年冬季,“安固里淖”就看不见水了。
这位住在附近村子里的牧羊人,话语里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以前,每年的夏天,会有大批游客到来,他也曾经把自己家办成了一个可以让游客落脚的地方。
而如今,“安固里淖”的南边,一个度假村被铁将军把门,生锈的铁门和一圈铁丝网围住的是大大小小的仿蒙古包建筑,不过门窗都已破烂不堪,据说这里也被废弃。
杨老汉赶着一群羊往“安固里淖”的深处走去,在他眼中,那些盐碱地上的草,还可以让他的羊群饱餐一顿。事实上,因为水源的失去,淖周边草地的土壤已经出现沙化迹象,牧草质量随之下降,而野外放养的畜群,则更加重了草场退化、土壤沙化的趋势。
“兴隆村”不“兴隆” 村后的沙子和院墙一样高
4月21日,张家口康保县兴隆村,78岁的村民裴元弘清扫炕上的沙土。沙尘天气中,即使窗户被塑料膜完全封闭,家里也会有很多沙土。
“兴隆村”是河北省最北面的村庄,所在地康保县是国家重点贫困县。78岁的村民裴元弘指着村后的一条土路说,那里就是内蒙古的地界了。因为风沙的缘故,在说这话的同时,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嘴。
有400多户村民的兴隆村,已经有几座废弃的院落,村子后面的沙子已经和院墙一样高。
4月21日上午,强烈的沙尘暴再次经过这个村庄。五六个村民还在村子不远处运送肥料,在他们看来,这种天气很平常。
浑善达克沙地·京津风沙源头
牧民推着摩托车行进
从“兴隆村”沿105省道往东北方向行驶50公里,是浑善达克沙地南部边缘的正镶白旗。穿过正镶白旗的县城,顶着风沙继续向西北前行,便正式进入了“浑善达克”沙地,风沙的强度明显增大。沙土和碎石铺成的公路两侧,是无边的荒漠,属于禁牧区的荒地上,偶有羊群和奶牛散放。
继续向北,便进入沙地腹地。沙尘威力开始增强,七八级风夹杂着沙土小碎石满天飞舞。这里已看不到牧民和牲畜,道路两旁偶尔有死羊的腐烂尸体,几间民房在沙尘中看起来若有若无。公路被沙尘完全掩埋,在沙地低洼的地方,能见度只有5米。
从正镶白旗向北进入沙地腹地50公里左右,是一个名为“布日都”的小镇,镇上的道路已经被沙土掩埋。有牧民推着摩托车,在沙地上艰难行进。
汽车继续向北几十公里后,后车轮终于陷在了沙子中。10分钟后一辆吉普车路过,几位壮汉下车帮忙。带头的“乌兰查布”苏司牧长说,车子向北最远只能到达他们的小镇“乌兰查布”,无法进入“浑善达克”更深的腹地。
路上,几辆摩托车躺在路边,苏司牧长说,那些都是牧民的摩托车,遇到沙尘天气走不出去,就把车摆在路边,自己搭汽车回去了。
“乌兰查布”是浑善达克沙地中部的一个公社。天色全部黑下来的时候,一家小饭店的牧民艰难地在风沙中固定他的“锅盖”电视天线。他好奇地打听北京有没有沙尘暴,当他知道他们这里的沙尘正是吹向北京的时候,还问首都有没有高楼被吹倒,从而引得周围人一片哄笑。实际上,距北京只有180公里的浑善达克沙地,正是京津地区的风沙源头。
中蒙边境208国道:车灯车牌用报纸遮住
从“苏尼特右旗”到中蒙边境城市“二连浩特”的路上,部分沙土蔓延到还未完工的208国道上。过往的车辆用报纸遮住车牌和车灯,遇到强烈的沙尘时,便在路边停车等候沙尘散去。一位加油站的工人说,这样可以保护汽车在沙尘中行进时,车牌和车灯不会变成“磨沙”的。
过了二连浩特的边境口岸,便是蒙古国。据了解,更多的沙尘是从蒙古国乌兰巴托以南的戈壁荒漠被风吹到中国的内蒙古境内的。
森林和草场面积减少是荒漠化的主要原因。(来源;新京报;吴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