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馒头能引发一场血案,一名裁判也能导演一场荒唐闹剧。这是一场有希区柯克味道的悬念闹剧。
鹭江之畔,东海之滨,昏天黑地的霏雨中响起力帆人愤怒的咆哮,“中国足球要毁在你们手里,你们的存在是中国足球的悲哀……”这是赛后对黑哨的声讨,冲在最前头的力帆人是陈宏和孙宪义,一个是书生气十足,一向温文尔雅的老总,一个是平日言语不多,从来不与人红脸的教练——鲁迅先生说,“老实人都发火了,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
老实人很生气,过程很严重。听起来像笑谈,看在眼里是扯淡。一个叫姚庆的无名裁判,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能制造一个点球超级“帽子戏法”。如今在中超球员进球完成“帽子戏法”都足以让人说半天了,裁判吹罚点球吹了四个,而且主队获胜就靠裁判给的三个点球,不得不说是天下奇闻。不管是走南闯北,有三十多年从教经历的乔尔达斯,还是从1994年第一届职业联赛就踢起,今年才退役的刘欣,都惊叹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么大了,还第一次长见识”。
姚庆是谁?昨天比赛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相信从今以后,他会声名鹊起,不过他成名的参照不是像意大利的科里纳,甚至中国的孙葆洁,而是多少有点类似“龚建平”的味道。
再有想象力的人都无法预料这场比赛的过程会那么“惊心动魄”。开场不到7分钟,力帆守门员和正元出击冲出禁区撞翻厦门外援前锋乔吉姆的时候,姚庆和现场大多数人的第一判断一样,这是一次禁区外的犯规,一个直接任意球加一张黄牌很合理。但当厦门球员不依不饶地找到边裁要点球时,姚庆居然就同意了——然而电视镜头是最可靠的,和正元犯规的地点是禁区外,乔吉姆摔是摔在了禁区内。
如果说第一个点球关于和正元是在禁区外还是禁区内犯规还存在争论的话,那么他本场比赛吹罚的第三个点球就足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了,这时距比赛开始不到20分钟。“我碰都没碰杨晨,我往外跑,他自个就摔倒了”,这是“肇事者”周麟的辩白,虽然从结果上看已经苍白无力,但赢得了乔尔达斯等所有人的共鸣。赛后电视慢镜头证明了这是误判,因为当时周麟没有任何拉扯杨晨的动作,“而且那个任意球也是冲我来的,杨晨根本拿不到”,和正元说。
没到20分钟就判了3个点球,姚庆的指“点”能力是惊人的。但他也不是没有顾忌的,过早的草率吹罚,让姚庆上半场接下来的时间开始“畏首畏尾”,真的当他该吹点球的时候,他却哨软了。裁判一场比赛非技术问题连续犯错是有原因的,平局无法让主队皆大欢喜,裁判自然要推波助澜。“整个下半场他完全是压着我们吹,我们稍微有动作就吹犯规,后来我们根本不敢在后场做动作了,”魏新、周麟等几个后卫赛后诉苦。当记者说他们应该压出去打时,范云一脸苦笑,“怎么压出去?我们想,裁判也不干,我们打到前场跟对方身体稍有接触裁判就吹,我们没法踢。”
如愿以偿,裁判最后87分钟再给了厦门一个点球,即便这个点球是合理的,但姚庆的拙劣表演也让自己的这一次判罚显得没有底气。“即使这个球不判,他也会给对方找一个让厦门赢的机会,”赛后力帆休息室里,愤怒的所有人都这样说。姚庆确实无力辩解,因为当下半场进行到后半段,天空阴暗得能见度很低,现场又无灯光照明的情况下,面对力帆要求停止比赛的正当要求,姚庆无理的拒绝,“没有这样的规矩,继续踢,人家厦门等着。”
裁判不应该是比赛的导演,但姚庆这次却像希区柯克那样,留下的是恐怖,只不过悬念解开,希区柯克能够让人领略艺术,他给人的却是龌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