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刊用中国《中华文摘》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京城女
如果问一个成年北京姑娘:“你住在哪儿?”“我到哪里寻你?”会有好多种答案。“我自己住”、“我自己租房子住”。这是北京女人的标准答案。北京姑娘个性独立,成年之后,稍有积蓄就想有自己的一套房子,结不结婚都想出去单过,有的为上班近、有的为无拘无束。父母有办法的,早早就预备出来,指不上父母的就自己想办法,或租或买,反正“女人就是要有自己的一套!”
自己有房子,是北京女人追求的幸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用牛奶洗澡也没人管,不洗澡也没人管。高兴了请密友来家里聚会开睡衣“扒蹄儿”,不高兴了自己在家上网看碟打游戏,祼睡不怕,和别人祼睡也不怕。怎么折腾都没人唠叨,多么遐意多么方便。北京的房地产商早就盯上这群北京女人的荷包了,要尽百宝挣单身女人的钱。非常男女、非常宿舍、新世界,放眼看去全是小户型,男人看不上,女人爱得要命。有地产商更打出旗号说:“我们的房子不是用来住的,是用来做的!”做什么做?还把外墙涂成粉红色,案名不是亭台楼阁竟然是一款零食,这明摆着暗示女人:“甜心,自己买房子吧,做爱也得占个主场啊!”北京男人踢球无论主场客场都是面瓜一点起色都没有,如今做爱都得做“客场”了。
潇湘女
湖南的朝天椒,苗条,细腰,线条美,非红就绿,光泽诱人,简直可做湖南辣妹子的美术图像,走在流光溢彩的都市街景里亮丽抢眼,勾人魂魄。即使是平凡婚姻中过日子的湖南辣妹子,也不会像那些被平庸生活磨得虚弱萎缩魅力尽失的怨妇,她像每日餐桌上少不了的辣椒,切得不粗不细,不长不短,摆上来妥妥贴贴,红绿之间油光亮亮,与主菜相得益彰,不喧宾夺主,也不妄自菲薄。男人观之不能忽略,食之不能停箸,不时还能品味出新刺激,这就像在平常生活里放点调味品,多情趣而不呆滞。香辣爽口是湖南女子给人的味觉体会。
与湖南女子交往,就像吃辣椒,闻一闻,格外诱人的香辛之气钻进鼻尖,试着尝一口,味蕾舒张,唾夜分泌,满口生津,再咬两下,就能品出那股子舌尖上暖流遍布,口腔里温度升高胃口大开的辣味,从此过了瘾,餐餐要吃辣。辣妹子高兴了要唱,痛苦了要哭,受了委屈要叫喊,要活得明明白白痛痛快快不把自己憋屈死。所以辣妹子能歌善舞伶牙俐齿。她要跑,要跳,要冲,要蹦起来,见世面闯江湖,做一番自己的事业;她要让生命呼呼地像烧着了火一样燃起来,像震耳响天的鼓点,飞扬跋扈的热舞,急急锵锵,风风火火。娶了辣妹子的男子都知道,要让她安心在家里做煮饭婆难矣,要按自己的意愿去改变或压制她更是难于上青天,她有主张有见识爱折腾,压力越大蹦得越高,只怕戳不到天。
台北女
“情人”这一角色,在西方,似乎并不等同于罪恶,但在中国,尤其对中国传统社会的女性而言,这是一种“非常态”的角色,它常与“放荡”、“淫乱”相提并论,简直可称为“变态”。在台湾的两性世界中,“情人”从传统的“变态”几乎要成为了都市男女之间司空见惯的常态,“婚姻恐惧症”在台湾如同幽灵般四处游荡,“十八年来在爱情大街闲逛,我不免有所感慨:有灵气的爱情少了,刻骨铭心的婚姻寥若晨星,愿意共负一轭努力建立现实或精神层次堡垒的情偶也不多见了。这情爱国度仿佛正经历一场瘟疫,红男绿女在黑街暗巷晃荡……”,年轻的台湾女作家感慨不已。
都市社会提供的性知识和营养条件使台湾女人的性早熟,都市的压力和风习让台湾女人日渐认同晚婚。早熟与婚龄的推迟,使更多未婚女子成为“情人”的后备军,而不婚或离婚的独居女子的增加更加壮大了“情人”的阵容。后备军的人数的扩容只是造就了情人队伍壮大的潜在可能性,蔚为风潮当然还需要配合观念上的改变,也就是说,要冲破“情人”的禁忌,必须有对“婚外恋”“婚外性”的宽容和肯定,甚至对女人追求“婚外性”的鼓励。
海派女
大多数上海女人是蛮“作”的,“作”的水平也是顶级的。到底什么叫作,其实这一个字代表的意思太多了,刁钻、任性、耍无赖、无理取闹……随便你怎么说,这个“作”像上海女人的遗传基因,一个不“作”的上海女人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代表旧上海的典型的月份牌,从画法上即是运用了类似于平光照片“甜、糯、嗲、嫩”的特色迅速取代勾线设色的旧法,只有这种手法才显得出上海女人的媚。这份嗲滴滴的粘,再加上作的本性,怎能不让男人动心于这太“女人”的上海女人。本来你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为她买那条贵得要死要活的Dior手链,偏偏她就是那么细声细气地说上一两句好听的——“伐要嘛,真呃老好看呃呀!我真呃老欢喜呃呀!”
“太贵了!”
“伐好嘛,侬到底欢喜我伐?侬哪能嘎触气啦!(你到底喜欢我吗?你怎么那么讨厌)”
你要还没厚脸皮到承认自己“触气”,就不得不乖乖掏出钱来满足自己身边的小女人,回到家还要看着自己瘪下去的钱包痛骂自己的不守原则。
没办法,谁叫上海女人就是这样厉害。
(文/林丹娅 摘自《女缘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