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胜小传
籍贯:湖北枣阳
出生年月:1964年9月
入伍年月:1983年6月
简历:1987年毕业于空军第七飞行学校,历任空军航空兵某团飞行员、某团中队长、副大队长、领航主任,安全飞行1480小时,被评为一级飞行员。1998年1月成为我国首批航天员。2003年9月,被选拔为我国首次载人航天飞行首飞梯队成员。
身高:172厘米,体重:67千克,业余爱好:垂钓
●“‘神六’,我和战友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许多战友对我都很熟悉了。上次“神五”飞天,我是首飞梯队成员,这次“神六”我又进入了乘员组。
如果战友们还想听听我的故事,那就从“神五”发射那天说起吧。
2003年10月15日早上,大概是3点多钟,医生来叫我们起床,最先叫醒的是杨利伟。这下子,我全明白了——利伟要执行首飞任务。
当时,我为利伟高兴,又为他捏着一把汗。吃早饭的时候,我和翟志刚喝了一小杯红酒,利伟喝的是白开水,志刚就把几滴红酒滴在利伟的酒杯里说:“利伟,今天是个好日子,沾点喜气吧!”
利伟端起酒杯,我们3个战友默默地对视,一饮而尽!
利伟出发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和志刚为他祝福……
那次,我和志刚也在全国人民面前亮了相。从那一天起,就有无数人在关注着我,我也收到了全军战友很多的来信,他们总在问我:“‘神六’,你该去飞行了吧?”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压力。虽然我那次冲到了首飞梯队,但是选拔“神六”航天员,上级的政策是“重新洗牌,从零开始”。这意味着,我和战友们又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神六’能不能入选,我也曾千百次地问自己”
航天员去执行飞天任务,没有“中间项”,要么入选,要么等待。“神六”我能不能入选?这也是一个我曾千百次扪心自问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继续努力,刻苦训练,绝不放松!
训练,就是重复。所有的训练内容,都是我们曾经反复做过的,没有一点新鲜感。时间一长,我不禁有些烦躁。但是,利伟回来后,跟我讲的一个细节,让我加深了对训练的认识。
他告诉我,刚刚进入轨道的时候,他感到是头朝下,脚朝上,整个人是倒立着。这是失重状态下人的一种错觉,利伟很快就把这种错觉纠正了。我听了,感到利伟适应太空的能力确实很强,要是这种错觉总不能纠正过来,一些操作就要发生混乱。
看来,训练是必要的,也是没有止境的。
●“不能光对自己有信心,还要对战友有信心”
“神六”要上去两个人。所以,从今年4月份确定乘组搭档之后,我和费俊龙就尽量在一起生活、训练,互相熟悉对方的性格、脾气、爱好,甚至是表情的含义。
平时,尽管我们朝夕相处,但是这种心理相容性的训练还是非常必要的。在太空中,我们就像乒乓球双打运动员,发球的时候不能说话,但是一个队员要发什么球,已经通过一个简单的手势,甚至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告诉队友了。这种相容性,最高境界就是对战友的信任。
这次,我和俊龙都有一个信念,既然机遇再次向我们走来,就要伸手抓住它、抱住它,再不让它擦肩而过。
●“回首走过的路,我心中时常充满感激”
很多记者问我:“经历了这样惊险的选拔,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你现在想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可能有点跑题,我不感到幸运,也不感到踌躇满志。回首走过的路,我的心中时常充满感激。
我出生在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兄弟姐妹8人,我排行老六。我初二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我作为家里惟一的壮劳力,不得不辍学挖水渠。我的老师和妈妈一起跑到工地上,把我接回课堂,我在雨中失声痛哭……
高中毕业时,我遇上空军招收飞行员,被顺利录取。在火车上,部队接兵的干部给我们每人发了半斤1分钱1颗的糖果,不一会功夫就全化在我的嘴里了。
我是咀嚼着甜蜜走向部队的。是部队,让我这个苦孩子有了光明的前途。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没有动摇过当最好的飞行员的念头。1989年6月13日,我驾驶的飞机发动机停车坠毁,超重的过载达到18个G,我跳伞死里逃生。仅仅27天后,就又驾机重返蓝天。
后来,我又参加了航天员的选拔,前年光荣地被选入神舟五号的首飞梯队,今年又入选“神六”的首飞乘员组。
这就是我走过的路。党培养了我,人民哺育了我,我的全部身心都属于祖国。在我出征的时候,我的军礼包含了我全部的心声——
光荣属于祖国!
(来源:解放军报,作者:赵波、刘冰、牟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