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8月30日,美国拉斐特警察局接到伊利诺伊州罗斯蒙特警察局通知,在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欧黑尔机场附近一个停车场内,发现一辆被丢弃的汽车,其中有一具被肢解的男尸。晨报记者昨日从拉斐特警察局获悉,当地库克郡医学检验中心已经通过技术手段认定,该遗体属于普度大学28岁的中国上海留学生何雷。
就在美国警方确认此案的最大疑凶为何雷之妻———同在普度大学就读的陈丹蕾后,经过长达半月的艰苦努力,晨报记者终于寻获已被上海警方拘捕的陈丹蕾在四川成都的家。随后,陈丹蕾的亲人委托晨报独家披露关于此案的深层隐情。
亲人称陈丹蕾母方有“精神病史”
常常突发的“幻想”让陈母陷入癫狂,她说曾经在大路上看到陈父和一女同事并肩走着,就冲上去抽“情敌”耳光。一天深夜,陈父猛然惊醒,发现妻子手拿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站在床前,吓得他从此以后不敢开着屋门睡觉。
“我们认为,陈丹蕾是因为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受刺激后发作,最终导致凶案发生的!”在成都某小区,陈丹蕾的家人首次打破了沉默。
据陈丹蕾的这位亲人透露,最近几个月陈家可谓祸不单行,先是陈丹蕾的爷爷被检查出癌症,接着陈丹蕾又出了事,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后,陈丹蕾的家人开始思考曾经是全家骄傲的这个家庭成员犯案的症结所在,最终他们想起了陈丹蕾已经去世的母亲。
“不犯‘病’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犯‘病’就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这就是陈丹蕾的母亲。她在‘病情’最严重的阶段,陈丹蕾的父亲不得不和她分床而居,晚上房门紧锁,起夜时要用手电筒四处查看后才敢走出房门。”陈的家人说。
从知青时期,就是陈母好友的成都公务员张青(化名)对陈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年轻时陈丹蕾的母亲有很严重的洁癖,洗韭黄要洗到发白,根本没法下锅。此外,她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火,刚才还说话说得好好的,但是会很突然地马上就骂出一句让人费解的话。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因为一件小事把油锅打翻,结果烫伤了自己的脚。因为这些表现,很多人一见她面就悄悄地对我说‘这个人不正常’。”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丹蕾的母亲出现了更明显的“毛病”。诱发她的“毛病”的主要因素是怀疑陈丹蕾的父亲有外遇———陈家的许多熟人私下都向晨报记者证实,“那是根本没有的事。”就连陈丹蕾的母亲也曾对朋友说:“他(陈父)确实没有问题,他对我很好。”但是常常突发的“幻想”却让陈母陷入癫狂,她说曾经在大路上看到陈父和一女同事并肩走着,就冲上去抽“情敌”耳光。一天深夜,陈父猛然惊醒,发现妻子手拿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站在床前,吓得他从此以后不敢开着屋门睡觉。
陈丹蕾行为有时与其母惊人相似
受母亲的影响,陈丹蕾也有严重洁癖。她从来不下馆子吃饭,即使是推不了的应酬,也只是陪着喝喝易拉罐。陈的暴躁脾气,也和母亲如出一辙,她曾经骂过自己的导师,发起脾气来经常做傻事。有一次在高速公路上她被何雷的话激怒,差点把车开翻了。
据陈丹蕾家人讲,陈母的一些反常表现,陈丹蕾的外婆也曾有过,而陈丹蕾的攻击行为比母亲和外婆都要严重。按照陈家人的话说,是“精神病病情一代比一代‘放大’了”,这是否隐含有遗传因素?从晨报记者的调查结果看来,遗传尚难确定,不过听其亲人描述,长期与母亲共同生活,陈丹蕾的一些行为受到了母亲的影响。
陈家的多位亲戚和朋友向晨报记者讲述了这样一桩往事:“陈丹蕾小的时候,有一次她妈妈卖光了所有家具,两间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沙发,母女俩就睡在上面。问陈母干什么,她说看了一个故事,说报复男人的最好办法是杀光他的孩子,因此自己也要变卖家产带陈丹蕾住进深山老林,把女儿杀死后自杀,以此报复陈丹蕾的父亲。经过劝说,她才放弃了这个念头。”据了解,即使是在潜逃回国后,陈丹蕾依然坚信母亲灌输的观点,就是认为父亲有外遇。去年圣诞的清晨,陈丹蕾两次用刀把何雷捅伤,美国警方调查后曾向媒体披露,陈丹蕾是看了电影《本能》后模仿其情节这样做的,陈家人认为这种行为与其母看故事后模仿的行为惊人相似。
陈家人称,受母亲的影响,陈丹蕾也有严重洁癖。她从来不下馆子吃饭,即使是推不了的应酬,也只是陪着喝喝易拉罐。陈丹蕾12年前的同学张可(化名)曾说:“两年来陈丹蕾从不让我进她家门,有次她说洗衣机坏了,我想上门去帮她看看,我们两家距离不足10米远,她竟然没让我上门,而是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我电子邮箱里,简直让人哭笑不得。”陈的暴躁脾气,也和她母亲如出一辙,她曾经骂过自己的导师,发起脾气来经常做傻事。她曾向张可回忆,一次在高速公路上她被何雷的话激怒,差点把车开翻了。
陈丹蕾到美国留学,成了母女俩悲剧的开端。陈丹蕾去美国的飞机刚起飞,陈母就陷入了极度的焦虑和亢奋状态,20多个小时不眠不休,反复念叨说飞机要掉下来。陈丹蕾到达美国后电话报了平安,陈母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说“要和女儿一起去美国”,刚和表妹聊了几句就开始头昏呕吐,送到医院后发现是脑溢血,最终抢救无效死亡。陈丹蕾到美国后,由于和何雷长期因琐事争吵,而母亲又已去世,性格越发怪僻,朋友说她“心情总是不好,似乎总是遮掩一些事,一般也很难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被上海警方拘留后,陈丹蕾曾向知情人证实,“因为受不了何雷说要离婚的刺激,所以杀了人”。
陈丹蕾律师·披露其目前状况
经陈丹蕾家人同意,晨报记者昨天在上海专访了陈丹蕾家属为其聘请的上海市君悦律师事务所何志法和修同飞律师。两位律师向本报讲述了陈丹蕾案的一些情况。
陈丹蕾在看守所生活状况较好
尽管陈丹蕾目前有和亲人见面的强烈愿望,但由于受到法律规定方面的限制,现阶段她暂时还不能和家人见面。“陈丹蕾目前羁押在上海市看守所。她目前的生活用品在所内都可以买到。她的父亲每个月会给她汇款。”修同飞律师说。陈丹蕾自称在看守所内没有受到过刺激,其他在押犯人也从来没有干扰过她。她在看守所的生活状况较好,办理此案的警官严格遵守《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文明办案。
将提出精神疾病司法鉴定
“和我们接触过的类似犯罪嫌疑人相比,陈丹蕾显得有点不一样,谈话时比较自然,对于自己的行为和后果似乎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恐惧和绝望。”陈丹蕾在会见中的反应让律师颇感意外,出于职业习惯,律师称将重点关注陈的精神状况。
据陈丹蕾自己口述,她在美国曾被诊断为“重度抑郁”,为此,君悦律师事务所何志法和修同飞两位律师将重点收集相关材料,并和陈丹蕾家人充分沟通后,在适当的时机,依法向有关部门提出作精神疾病司法鉴定。
可能移交美方以利证据采集
何志法律师强调:“最终要认定陈丹蕾有没有精神疾病,必须要经过司法鉴定才能确认。目前陈丹蕾案最大的难点,是人和证据分离。由于案件涉及到我国的司法主权问题,陈丹蕾接受美国方面引渡审判的可能性不大。但将其移交美国以利证据采集的可能性不是完全不存在。”(摘自上海新闻晨报;作者:郭翔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