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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日本国会召开临时会议,选举52岁的自民党新总裁安倍晋三为第90任首相。安倍不仅是战后最年轻的首相,也是第一个在战后出生的首相。“战后派”提早登场,也许意味着新保守主义确实抬头了。
随着安倍时代的开启,有人期盼政治钟摆效应会出现,就是让日本政坛恢复正常秩序。因为“怪人”小泉五年又五个月的折腾,不仅让日本政坛持续高度紧张,连自民党也被折腾得陷入了“半坏”状态。
但是,安倍是在小泉政权内成长起来的,现在又以小泉政改路线继承人姿态露面,所以,即使明知有不少政治后遗症,也还不能公开表明要摆脱小泉路线。因此,安倍当前的要务,一是要表明将继续推行政改路线,先稳住阵脚;二是设法在明年7月参议院选举之前有政绩表现,不然就有可能成为短期的过渡政权;三是修复日中、日韩关系,改善日本外交形象,以此证明安倍政权有积极表现。
论功行赏的人事安排
安倍在建构政权过程中,包括对“党三役”的人事安排、内阁重要职位的分配,不仅坚守这个原则,而且小心翼翼分配,既不让任何政治明星掩盖他的光芒,也不让任何危险人物扩张势力。因此,安倍政权内没有著名人物,也没有能取代他的突出人物。有人说,这是“新人类”的新组合;也有人说,这是“适材适所”的安排,当事人尤其喜欢如此说法。但明眼人却看到,这纯粹是“论功行赏”的人事安排,志在巩固政权,根本不能从这个班底看出安倍的政治理想。
安倍一方面仿效小泉摆脱派阀牵制的手法,另一方面又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一、不接受派阀推荐的成员,但主动分配肥缺回馈支持他的派阀;二、从各派系中挑选志同道合的人,阻止挑战势力进入权力核心,但缺点是全是唯唯诺诺的人,限制了安倍政权的壮大和前途。
但是,也有人指出,前后两任首相的最大差异是,小泉哗众取宠,我行我素,安倍则较实事求是,能接受智囊的意见;一个显得“大无畏”,另一个显得内敛与城府极深。但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怀念昔日帝国,宣称要重建一个有自信又有自豪感的国家。
安倍组建权力核心时能随心所欲,还因为在竞选阶段已成功收罗几个派阀,使党最高领导层的“党三役”,即党秘书长(中川秀直)、总务会长(丹羽雄哉)、政调会长(中川昭一),以及内阁主要成员,全都以论功行赏方式分配。结果,两大派阀——森派和丹羽/古贺派成为最大赢家,其他抗拒安倍的派阀则坐冷凳板。安倍当选总裁后,宣布将退出森派,不再参与任何派阀活动,其实这完全是多余的表演。
但不可否认,自小泉以铁腕改变派阀政治以来,除了自己所在的森派继续壮大外,其他派阀都被废除了武功。由于独大,森派能长期垄断政权,从森喜朗、小泉纯一郎,到安倍晋三,至今还没有人能挑战。这是小泉颠覆自民党传统的结果,也是自民党人材凋零的象征。安倍掌权之后,小泉式的一言堂现象还会大行其道。
强化首相官邸影响大
小泉留给安倍的政治遗产,除了驾驭派阀的高招,就是扩展首相官邸的权势。安倍上台后,一是委任五名首相助理,分管国家安全、经济财政、朝鲜绑架问题、教育再生、宣传等部门;二是招募一批高级公务员,充当官邸行政人员。
有人说,美国的国家安全委员会拥有200名成员,日本既然是仿效美国,那么其规模和权势还会扩张。从收集情报、分析到制定对策,首相官邸俨然成了另一个权力中心。因为,在首相亲自督导下,官房长官、三名副官房长官,加上五个首相助理,将成为权势最大的机构。
日本官邸制度的模式是美国白宫,首相府一旦“白宫化”,日本首相将成为“总统型首相”。
过去有政客鼓吹“首相直选制”,目标是阻止派阀政治干扰首相选举,同时强化首相权势。但是,天皇制不让首相坐大,过去的保守主流也强调“和”的思想,加上派阀政治依然发挥强大力量,这使“首相直选”一直不能成为主流思想。
但近年,一切都要仿效西方的新保守主义抬头,通过扩展首相官邸职能,变相扩大首相权势,“和平宪法”的很多限制,如自卫队的出国、海外派兵等,都可迎刃而解。这次,鹰派安倍的上台,将首相官邸“白宫化”的计划将付诸实施,难怪世界各国都非常关注今后的动向。
安倍新内阁人事安排方面,只有外长麻生太郎一人留任,其他人全被排除在外。这说明安倍也许有意要摆脱小泉的影子,展示独立性。但17名内阁成员之中,有11人是新手,而且又不是什么专才。在经验丰富的政治观察家看来,这不是为政坛注入新血,也不是什么“适材适所”。何况内阁成员的平均年龄是60.9岁,不比过去的内阁年轻、有朝气。因此,所谓“新人类”、“新新人类”的说法,距离事实非常遥远。(摘自新加坡联合早报;作者:黄彬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