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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日,俄罗斯巡逻艇在南千岛群岛(日本称北方四岛)的附近水域,向在此捕捞的日本渔船开火,导致一名船员死亡。俄方随后扣押了幸存船员和渔船。这是自1956年以来,日俄首次在有争议的海域发生枪击致死事件。
事件发生后,双方就此展开了外交博弈。而透视这一博弈里俄日双方的不同表现,对于诠释目前东亚的外交格局,特别是日本的外交处境,具有非常典型的意义。
日本低调处理“渔船事件”
事发当天,日本向俄罗斯驻日使馆提出了抗议。随后,外相麻生太郎召见俄驻日使馆临时代办,要求俄方立即交还死亡船员遗体,释放船只和船员,并进行谢罪,处罚有关责任者。应当说,这些反应大都属正常的外交惯例。
对此,俄方除对船员死亡表示遗憾并于19日归还遇难者遗体外,断然拒绝了其它要求。俄不仅对日方的抗议“不能接受”,认为事件的责任在日方,而且将矛头直接指向日本政府,认为正是当局纵容渔民在俄罗斯水域从事非法捕捞,才导致了事件的发生。一番交涉下来,目前三名幸存船员及渔船仍在扣押中。俄地方司法官员还表示,将以非法捕捞和进入俄领海的罪名起诉渔船船长。
俄日之间的这一外交纠纷,牵扯的问题非常复杂,既有历史造成的领土争端,也有海洋捕捞问题上的利益纠纷。这里的是非曲直自然非外人所能道清。不过,事件发生后的俄日博弈,给人的感觉却是俄方占据着主动,名守实攻,而日本则相反。表面上看,日本一直在向俄罗斯提要求,但考虑到此次事件的特殊情况,日本的处理方式其实很低调。特别是,在俄方目前仍未交还幸存船员及渔船的情况下,日本依然隐忍不发,没有将事态升级。
而这样的做法并非日本的一贯做法。远的不说,单说前段时间朝鲜试射导弹时日本的过激反应,就很能说明问题。其实,那次朝鲜要挑战的主要还是美国。而这次渔船事件却捅到了日本的痛处。日本前倨后恭式的处理方式,却非常耐人寻味。
日本的外交回旋空间狭窄
对于此次日本的低调反应,一般都将其归为俄日经济状况变化的结果。具体来说,由于能源价格的飙升,俄罗斯经济已经开始明显复兴,因而对日本投资的需求已远不像上世纪90年代那么迫切。相比之下,日本却在领土问题上有求于俄罗斯。这样的看法有一定道理,但决非全部。
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由于日本近年来在历史问题上的胡作非为,其与邻国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在地区外交中已沦为孤家寡人,处境极为尴尬。如此局面不能不影响其与俄罗斯交涉时的底气。显然,在与中韩严重交恶的情况下,如果再与俄罗斯闹得不可收拾,那么从地缘上说,日本在政治、外交和安全上的艰难处境可想而知。
正是基于此考虑,日本此次才隐忍不发,低调处理。至于在朝核问题上的过激反应,那不仅因为朝鲜国力衰弱,更重要的是有美国作后盾,在朝核问题上逞强似地表现一番,不仅没有什么后果,还会得到“老大”的嘉许。而此次“渔船事件”,日本既没有“老大”的支持,又与邻国关系极为紧张,老实许多也就顺理成章。
日本应明白“远亲不如近邻”
长期以来,日本外交一直以依傍美国为主轴。这在小泉任上表现得尤其突出。小泉认为,只要搞好了日美关系,与邻国的关系自然也就好起来。但此次“渔船事件”表明,如果日本一味依靠美国这个“远亲”,并在涉邻问题上为所欲为,恶化与邻国的关系,最终受害的将是自己。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日本只有搞好了与包括俄罗斯在内的邻国关系,才能实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日本在地区外交中的回旋空间已经非常狭窄,新一届政府如果不重塑其与邻国的关系,今后的外交处境将会更加困难。
(摘自香港《文汇报》,有删节;作者:余永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