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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基地”的实际领导而言,拉登早已“死亡”,而对于全球恐怖主义影响来说,拉登也许永远不会“死亡”
拉登又“死”了,不是死在美军的轰炸和追捕下,而是“死”在法国的《东部共和报》上,据说是因为伤寒病!顿时,传播此消息的、辟谣的、查证的乱糟糟忙作一团。美国中情局匆忙决定与英国军情六处共同组建一个联合调查小组,将前往巴基斯坦,协同追捕拉登的特种部队进行查证。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美国的追捕部队更是忙着搜山查洞,希望能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拉登的下落。拉登,这个曾令世界失色的名字再一次被搬上了台面。
拉登的生死真的那么重要?其实只要考虑到美国所发动的“全球反恐战争”进程及拉登所一直“致力于的事业”及其“奋斗的方向和目标”,并且联系到其本人在全球恐怖主义中的地位和影响,就会发现即使拉登真的死亡,也只是一种面子上的胜利而已。
拉登已成为一种恐怖象征。他多年来从事的“致力于教化伊斯兰世界,呼吁更多的穆斯林参与圣战”,使其在伊斯兰世界及恐怖主义中获得了巨大的声望。这种声望及对其的崇拜有将其“神化”的趋势。而他的死亡可能加速其成“神”的步伐。因为“9·11”,“基地”组织在一夜成“名”,而拉登因此成为全球排名第一的“恐怖大亨”。随着“基地”组织在全球影响力的日益增大,拉登也随之成为全球恐怖主义的“指路人”。“‘基地’就是拉登”、“拉登就是‘基地’”的人为惯性混淆,就解释了这一现象。在某种程度上,“基地”成为全球恐怖主义的“恐怖图腾”,“基地”模式成为各地恐怖组织模仿的对象,而拉登则成为全球恐怖主义的精神导师。
对本·拉登而言,“基地”组织最重要的任务并非战斗,而是鼓动穆斯林参加“圣战”,帮助培训并领导那些人。因此他强调:“我必须说,我的职责只是唤醒穆斯林。”实际上,拉登脱离了“基地”的日常事务,但又密切了与整个极端运动的感情。这种换位导致一种奇怪的结果,即本·拉登死亡对全球恐怖主义的影响降低到最低,同时将其个人声望推到极至。
如今,“基地”组织已成为一个拥有高度自主造血能力、层次完善、目标明确并日益意识形态化的超级恐怖组织。参照“基地”组织的人员层的换血惯例,即使拉登被擒或死亡,扎瓦赫里和其他人可以迅速替代,并能对拉登的信念和基地的发展起到很好的继承。当然,另一方面,如果拉登死亡,“基地”组织的行动也有可能出现倒退。“基地”组织吸纳了来自多个国家、多个民族的成员,但这主要归功于本·拉登的领导才能,以及他将“基地”组织成员的仇恨集中在美国身上的能力。如果没有了本·拉登,该组织是否能继续保持它现在的组织形式和凝聚力是值得怀疑的。
但对美国而言,拉登的死真的是一件“好事”。自“9·11”后,由布什一手发动的反恐战争其实已走上了歧路。一场明明是理直气壮打击“基地”与恐怖主义的战争却剑走偏锋,指向了阿富汗和伊拉克。阿富汗只能说是半场胜利,伊拉克则是彻头彻尾地陷入泥沼。备受指责的布什政府迫切需要逮捕拉登以振民心,挽救其陷入低谷的民意和威望,并希望借机扭转一下自己反恐政策的歧路。因此,如果拉登真的死亡,布什想来可以给美国和世界一个交待,并捞回些许名声,为其反恐战争粉饰一下色彩。对全球关注恐怖主义的人来说,拉登死亡的消息也许只是一支暂时的安定剂,明知不会起到多少实际作用,但仍迫切需要。然后就是一觉醒来,世界仍然未“变”。
(来源:国际先驱导报,作者:石刚)